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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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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

張起真正在為張啟嵐的流言所煩惱,這下好了,啟嵐哥哥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。

她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大門外,對著手上的小絹人嘀嘀咕咕:“哥哥,啟嵐哥哥竟然斷袖,你說這可怎麽好?”

“媽媽,你看她手上那個小人好好看,我想要。”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指著張起真手上精致的小絹人,艷羨地說。

那個婦人看了一眼小丫頭手上的那個小絹人,確實很好看,就領著她的女兒來到小丫頭跟前:“小姑娘,你這個小絹人多少錢?”

張起真瞟了她們一眼,淡淡地說:“我不賣。”

那個小姑娘一聽她不賣,就立刻撒著嬌:“媽,我就要她手上的小絹人。”

那個小絹人做的精致又漂亮,跟真人一樣,她一眼就喜歡上了。

那婦人聽到女兒的撒嬌聲,就立馬哄著她:“好,我今天一定給你要來。”

張起真一聽,就想起身回家,誰知那婦人擋在她面前,像一座胖乎乎的大山,還兇巴巴的:“你這個小絹人,今天我們要定了。”

說完就伸手來搶,一把拽住小絹人的頭,小丫頭畢竟力氣小,手中的小絹人一下就被她扯了去。

那婦人拿著奪到手裏的小絹人,立刻遞給自己的女兒,還得意洋洋地朝小丫頭輕蔑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
張起真看著空空如也的手,心裏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,一下把那個小姑娘推到在地,又搶回自己的小絹人,緊緊的護在懷裏。

她肆虐一笑,那雙瀲灩風華的眼眸間卻不見一絲笑意,反而充滿冷意和殺意:“這是我的東西,不是你們的。”

那個婦人見到自己的女兒被小丫頭打,被小丫頭的森冷的眸光一嚇,拍著胸口給自己打氣。

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,還能怎麽著。

於是她上前就劈頭蓋臉地打在小丫頭身上。

打的張起真壓根就沒有還手的機會,她只能緊緊地護住懷裏的小絹人還有頭部。

“真真”

張起真聽到張啟山的聲音,下意識地擡頭望去,就被那婦人一巴掌扇的倒在地上,修長的長指甲也在小丫頭腮邊劃出一條紅痕。

張啟山一把拉開那婦人,就扶起倒在地上的小丫頭,發現細白的臉上有了傷,還看到她緊緊的護住懷裏的小絹人,心疼地喊:“真真。”

張起真這才委屈地趴在張啟山懷裏哭了起來。

那婦人扶起自己的女兒,還在罵著難聽的話:“一臉狐媚樣。”

“再說一句,我割了你的舌頭。”張啟山眼睛一瞪把那滿嘴的臟話的婦人給嚇住。

齊八爺和和解九爺也蹲在小丫頭身邊,看到那細白的臉上留下一道紅痕,心疼的不得了。

她是佛爺的妹妹,那也是他們的妹妹,看到她被打,當然心疼了。

齊八爺趕緊說:“快帶她進去,要不然會留疤的。”

那婦人聽了,惡狠狠地淬了一口:“她活該,誰讓她搶我女兒的東西。”

張起真一聽,止住了哭聲,臉色冰冷地從張啟山懷裏站了起來,眸子陰狠地註視她:“到底是誰搶誰東西。”

那婦人哽著脖子,硬氣道:“就是你搶我女兒東西。”

“啪啪啪”那婦人還沒看清扇她人的是誰,就被三巴掌扇的暈頭轉向。

張啟嵐聽到動靜就出來,就聽到那夫人汙蔑小丫頭,然後就看到小丫頭臉上一個巴掌印和一道血痕。

氣的他上去就是三巴掌,又一腳把她踢到地上,“咚”一響摔了個狗吃屎。

他突然動手,還是這麽暴烈的動手,張啟山三人都楞住了,也把旁邊那個婦人的女兒也嚇的瑟瑟發抖。

這麽大的動靜,很快就把人群吸引了過來。

張啟嵐氣還沒有出夠,又要去打,張啟山立馬攔住她:“別打死了。”

張啟嵐一把甩開他的手,赤紅著眼:“她死不死管我什麽事?”

那個婦人滿嘴都是血,地上還掉了幾顆牙,看到張啟嵐一步一步逼近,嚇的立刻哇哇大叫:“殺人了,殺人了。”

冬月正在安慰著張起真,聽到那婦人的嚎叫,上去就是幾巴掌。

“啪啪啪”那婦人直接癱倒在地,再也不敢喊了。

站在一邊的齊八爺今天被冬月和嵐二爺的“啪啪啪”幾巴掌,嚇的出了一身汗。

那幾巴掌打的那夫人牙都掉了幾顆,滿嘴都是血,他看著臉疼,牙也疼,還好他沒有惹到小丫頭,不然那幾巴掌可要扇到他臉上了。

冬月氣得不行,眸光兇狠恨不得吃了那婦人:“你竟然敢欺負我家姑娘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
張起真看到張啟嵐來了,就忍不住地掉眼淚,剛才那副兇巴巴的模樣早都不見了,而是哭著說:“是她非要搶我的小絹人,我不給她,她們就來搶。”

張啟嵐冰冷的眼光一轉,就瞧見那個小姑娘瑟瑟發抖地蹲在地上,大踏步地走了過去,陰森森地俯視著她

那個婦人嚇的手腳並用地爬過去,擋在她女兒面前,瑟瑟抖道:“她只是個孩子。”

解九爺湊到張啟山身邊:“我看你二弟還想打那個小姑娘出氣呢。”

這嵐二爺可真不忌諱,連女人都打。

雖然是那女人不對,可也不是這麽個出氣法。

解九爺是斯文慣了,自然有點受不了張啟嵐這粗暴的處理方法。

如果是他的妹妹被人欺負,只怕他會比張啟嵐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張啟山心虛地看了一眼受傷的小丫頭,小聲說:“他要不出這口氣,就會把氣撒到我身上。”

張家人最是護短,要不是他是長沙的布防官,他也會狠狠地把那刁蠻的婦人暴打一頓。

解九爺沒想聽到佛爺這麽一句話,訕訕一笑。

真不愧是親兄弟,都是如此的護短。

張啟嵐眸色陰沈地厲呵:“我妹妹就不是孩子嗎?”

“我……”那婦人一時語塞,她雙肩抖動,哭著說:“我錯了,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饒了我這次吧。”

心裏卻非議道:“這次碰上個硬茬了,只能求饒了。”

張啟嵐蹲了下來,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如菩薩一般和藹,可他本人卻絲毫不為婦人的求情感動,整個人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,澄澈的眸子映著婦人如今狼狽的樣子。

他冷然出聲,不含絲毫情緒,冰冷的像一座沒有生命的石像,聲音幽暗又冰冷:“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“你大人不記小人過”,我最信奉,風水輪流轉,最好往死裏轉。”

話音一落,圍觀的群眾看到張啟嵐這駭人的氣勢,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
那婦人下意識地擡頭看去,卻撞進一雙詭魅隱著煞氣的鳳眸裏,她只覺得仿佛撞入了血腥地獄一般,一下癱軟在地,再也爬不起來。

張啟山身子一僵,眼底閃過幽暗的光,有點震驚地看向張啟嵐。

齊八爺和解九爺都互看一眼,也被那句“我最信奉風水輪流轉,最好往死裏轉”二人都噤若寒蟬,看著滿身都是戾氣的張啟嵐,竟都說不出話來。

張啟嵐掃了一眼,已經嚇呆住的那孩子,聲音輕而威脅意十足:“不會教孩子就別生,省的生出來禍害人,”說完一把抓住那婦人的右手,眸色如刀子般冷冽,陰冷地道:“是這只手打的我妹妹。”

那婦人被他陰冷的語氣嚇的哆嗦起來:“你,你要做什麽?”

“冬月,把真真抱回去。”張啟嵐淡淡地吩咐著。

“是,二爺。”冬月抱起小丫頭回了院子。

只見一只樹枝倏地刺進了婦人的右手裏,也深深地紮進了青石板裏。

“啊……”

那婦人淒厲慘叫的抱著手,想動卻動不了,只能抱著被紮進地裏的手腕在地上嗷嗷叫著。

圍觀的眾人也嚇的頓時都又往後退了一步。

齊八爺嚇的趕緊抓緊張啟山的胳膊,顫聲道:“佛……佛爺,你家二爺太可怕了。”

“住嘴。”張啟山小聲地呵斥著他。

沒看張啟嵐已經在暴怒當中,還在刺激他。

齊八爺立刻閉上嘴。

解九爺也嚇的心狂跳不已,他都沒有看見嵐二爺的樹枝從哪冒出來的,就已經看見那婦人的手腕血淋淋的被樹枝紮進了地下。

他竟然用一根樹枝,就穿過那婦人的手腕紮進了青石板地下,好厲害的身手。

張啟嵐慢條斯理地擦著濺到手上的血,緩緩地揚起冰冷而赤紅的眸子,聲音柔和,說出的話卻異常冰冷瘆人:“誰要是敢欺負我張啟嵐的妹妹,言語上有任何的不敬,我就割了他的舌頭,哪只手打的,我就廢了他哪只手,不論男女老少,我,”那陰森冰冷的眸子環視了一圈眾人,擲地有聲:“照打不誤。”

此話一出,周圍的人群立刻噤若寒蟬,氣氛落到了冰點。

張啟嵐掏出兜裏的一把鈔票,放到那婦人面前,冷聲道:“這是給你的醫藥費,還有精神損失費。”

給完錢之後,便揚長而去。

那婦人看了一眼地上的鈔票,卻不敢去拿。

張啟山只好對解九爺說:“我不好出面,你找幾個人把她扶到醫館去醫治。”

他要是敢幫那婦人,張啟嵐能把他撕吃了,可他也不能不管,畢竟他是長沙的父母官,說不過去。

解九爺點了點頭,指著那婦人被紮進地下的手腕,一臉為難:“怎麽弄出來?”

他可沒有武功,如果他來拔,只怕那婦人又要吃苦頭。

張啟山走了過去,一把拔起樹枝,那婦人頓時又疼的在地上打滾。

解九爺這才招呼著路人,攙扶著那婦人去醫館。

齊八爺見九爺都走了,也想立馬走,就被張啟山拽著衣領往嵐真堂的後院走。

“佛爺,我求求你放了我吧。”齊八爺現在被張啟嵐的陰狠嚇的後怕不已。

“你又沒招惹小丫頭,怕什麽。”張啟山也不想一個人去,可小丫頭畢竟受傷了,不去說不過去,只好讓八爺陪著他。

齊八爺立馬捂住張啟山的嘴,一臉心虛樣:“佛爺,你別說了,我去我去。”

嵐二爺剛才可是說了,誰要是在言語上有任何不敬,他就割了誰的舌頭。

張啟山笑了笑,這樣也好,畢竟小丫頭那張臉太惹眼了,有了今天這婦人的前車之鑒,還有張啟嵐的這些話,看誰還敢覬覦!

對面的鋪子,一個坐在木質輪椅上的中年男子,他穿著嶄新的長衫,腿上蓋著毯子,面容瘦削,粗眉細眼,挺鼻闊口,雖然坐在輪椅上,卻自有一股沈靜陰狠的的氣勢。

“這嵐二爺很對我的胃口,尤其是那句,“我最信奉風水輪流轉,最好往死裏轉”我很喜歡。”輪椅男子垂下眸子閃過冷意,緩緩地撫摸著腿上的毯子,好像在回憶著不堪的往事。

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,雖然那小丫頭是張啟山的妹妹,可他依然沒有出手的打算。

沒想到竟然看了一場這麽精彩的戲,也讓他看到嵐真堂的張啟嵐,不只是大夫那麽簡單而已,還有他的身手讓他大開眼界。

用一根樹枝穿過手腕紮進青石板地下,竟然還不斷,好身手!

旁邊的隨從斟酌了一下:“三爺,那女的手腕恐怕是廢了。”

輪椅男子輕蔑一笑,聲音森然寒冷:“要是我,直接剁掉她的手腕,還給她賠醫藥費,做夢去。”

看來這個嵐二爺做事很有底線和原則,是個厲害角色,那小丫頭可是他碰不得的心尖子。

不過值得他相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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